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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節晚修,剛過了十點沒多久。 (1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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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她繼續嚼著薯片。

我真是無語了!

隨後,我回到房中,自然不是補眠啦!然然這丫頭的情況,有一個人肯定比我還熟悉,所以我問他或許還有什麽別的細節。

拿起電話就給阿漁撥了過去,也不知道阿漁現在到底有沒有那個空閑時間來接電話。

剛這麽一想,電話就接通了。

“旋沫,是不是我妹妹又鬧你啊?”

“不是不是!她很乖的!”

“難道你是.....”阿漁說到一半就沒了話。

“然然昨晚做噩夢了,我覺得不是那麽簡單,就來問問你。”

“又做惡夢了?”阿漁的聲音聽起來沒有多大的詫異。

“嗯嗯,她說有只鬼要扒她的皮,我問她也問不出什麽來,所以想來問問你情況。”

“這個我知道,她這個癥狀持續了半年了,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,王道說了那不是夢魘的問題。”

“她還說你家裏有鬼,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?王道也解決不了麽?”我更有些擔憂。

“家裏都請了不少人去看過了,都沒有邪氣的跡象,王道還布了陣法,我自己也是布了不少陣法,可就是找不出源頭來,她一照鏡子就看見沒臉皮的鬼,男的女的都有。”

聽阿漁沈重的聲音,應該為了這個妹妹花了不少功夫。

“你經常跟她一起睡嗎?有經常出現這種情況嗎?話說,你明知她有這種情況,就要留在她的身邊啊!你們家裏的人是怎麽想的?難道就丟下她一個人不管嗎?”我說的有些激動。

“旋沫,我也是沒辦法啊!她也不是常有這種情況出現,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忙著,也顧及不來啊!”

“知道了,我去你家小住幾天看看情況,阿漁,這是你親妹妹,好歹你也上點心!”我略有些氣憤地掛斷電話。

跟阿漁一比,我忽覺宮玫好多了,尋一個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,能夠找這麽久,可見他對這個孩子的用心程度,而阿漁呢,他們家裏忙著掙錢是沒錯,可是也不能為了錢就忽視了家人啊!阿漁有時間出去任務,幫別人解決問題,然而自己的問題都沒有好好的解決!

其實,自己身邊的人才是最重要的,這道理怎麽那麽多的人都不懂呢?

掛了電話後,我把握不大,現在擁有的線索也就幾個。

第一,有鬼在磨著然然,還是沒臉皮的鬼,還想扒她的臉皮,據我對鬼怪的熟悉程度,猜是無臉鬼。

無臉鬼很少見,有時不幸的話,還會遇上狐妖,至今我都是遇上鬼怪,對於妖魔,我實在還沒達到那種地步可以抵抗,言歸正傳,這種鬼一般生前被人活生生的剝去臉皮,所以死後想給自己找張臉,原因很簡單,或許然然出門在外,不小心在什麽地方碰到這種鬼,因為不知情,還去摸它的臉,就這樣被盯上了。

第二,就是然然的家裏有古怪。

可是像阿漁這種有錢人的家裏一般陣法上布置肯定疏而不漏,保衛系統也肯定很周密,然然這麽說,還真是玄乎!難不成阿漁還以為她撒謊,所以才置之不理?

第三,這種情況不常出現。

我這裏大概的定位就是無臉鬼,可是王道不可能解決不了啊,無臉鬼除了難纏一點,本事也不大,這事絕對有蹊蹺!糟糕,我怎麽就忘記問阿漁,然然最近有沒有得罪人?按她那性子,得罪人是難免的。

還是晚點再問阿漁好了,自己還是扛不住的犯困。

補了個眠,醒來之後,是下午四點左右。

起身去廚房找吃的,碰巧谷水剛從市場回來,在飯桌上擇菜。

“鐵鍋上有香芋西米糖水。”谷水擡了擡頭。

我端了兩碗出來,一碗給了那還在看動漫的然然,然後倒回飯桌上來喝自己的一碗。

“今天那麽快就回來了?我讓你調查的事情,有眉目了沒?”我用湯匙攪動了一下冒著熱氣的糖水。

“我就去那些人的家附近開車轉了一圈,你惹上的,都是大人物啊!我暫時混不進去。”谷水壓低聲音地說。

我側臉瞄了瞄在辦公室裏接待客人的王道他們,喝上幾口糖水,才繼續問:“放心,等會我教你一招,保證你進去沒人知道,不過你有沒有嗅出什麽味道來?”

“嗯,雖然隱藏的特別好,但也逃不掉我這個鼻子!如堂市的副市長家倒顯得沒有氣味,其餘的幾家人,就有淡淡的邪氣,不是簡單的怨氣。”

“那看來那老家夥不是在自己家裏做事,你這幾天盯著一點,看看他們的交往圈,我晚點把隱身符給你,哦,對了,你怎麽會有車子的?”

“阿漁老板給的啊!”

“怎麽會無緣無故給你車子?你做了什麽事啊?”我狐疑地瞇起眼睛。

谷水一個不留神把擇好的菜扔進亂菜頭裏去,然後尷尬地撿回來:“他說你開學後,就讓我來接你上學放學。”

“哦哦。”我心裏只覺得,阿漁可能是完全把谷水留下當個打雜的,可我覺得谷水在道術這方面學的倒挺快的啊,不能浪費這麽一個人才吧?

“旋沫啊,聽說,阿漁好像要結婚了。”谷水瞅了瞅我的臉色,才慢吐吐地說出來。

我喝光一碗的糖水,淡然地問:“什麽時候?他怎麽沒跟我們說?”

如果這事被筱筱知道了,她那八卦的性子肯定鬧翻天了。

谷水左瞟瞟右瞄瞄後,神秘又慎重地說:“過年前!而且,他的未婚妻,是你給我調查的其中一家人。”

“哪家人?”我給他的名單裏至少有幾十家,都是那時參與造橋工程而後還飛黃騰達的,我在調查的時候發現,其餘參與了卻沒有發跡的員工,幾乎無一例外,全都是死了,也不一定是死了,反正突然之間人間蒸發了一樣,失蹤了。

“安氏集團,安南的女兒,安禾!”

“你繼續調查,隱身符給你,大概你就可以安全進去那些宅子裏頭,但還是要小心一點,我這幾天要去阿漁家裏住,你到時候就過去,給我帶些符紙過來。”我交代一句,端起碗就進了廚房。

然後,我沒有吃晚飯,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,跟王道說了下情況,騙著然然回去。

谷水開車送的我們。

在車裏,然然好奇地問我:“姐姐,我們要去哪裏啊?”

我看著車子前方的車流,赫然道出:“去你家!”

“不!”然然即刻推開車門。

我眼疾手快地攬住她的腰,把車門給關上,厲聲道:“你想死嗎?”

“姐姐,家裏真的有鬼!”然然撲閃著眼睫毛,晶瑩的淚珠就落了下來。

滴在我的手臂上,有些微涼。

我抱了抱她,輕撫著她的後背:“放心,姐姐一定會把那只鬼給揪出來,沒什麽好怕的,一切都有姐姐在。”

“然然,旋沫姐姐很厲害的,你只要等著那只鬼出來,揍他一頓就好!”開著車的谷水適時地開起了玩笑。

然然吸吸鼻子:“姐姐的男朋友才是厲害的!”

“你說宮大人啊?那肯定是厲害的!簡直無人能敵啊!”谷水說著就把宮玫那天進火場救他的事添油加醋後給然然說了起來。

他說的那誇張程度,讓我笑得臉皮都僵住了。

只是,說完後,然然很認真地看著我,說了這麽一句:“姐姐,帥哥哥連火都不怕,難怪半夜爬窗......”

“說什麽呢!”我立馬捂住她的嘴。

谷水倒回頭,一臉壞笑地問:“什麽半夜爬窗?”

016:半夜爬窗

16:半夜爬窗

“就是,然然不是做惡夢嗎?夢到半夜有人爬窗對不對?”我使勁給然然暗示的眼色。

然然眉毛一彎,了然地點點頭。

我才放開她,用手撫撫她的後背,讓她順順氣。

接下來,我沒敢讓谷水亂開腔,直接把然然哄睡著了。

抵達阿漁的家裏約莫是晚上的八點左右。

阿漁的家位居市中心與商業區的中間地帶,由綠化帶隔離,這一帶的房子極具歐美特色,一棟三層樓高的城堡式別墅,自帶後邊的莊園,前帶巨大的噴泉與狹長的綠蔭車道,較之前阿漁帶我去的酒莊相比,這裏顯得更加寬大豪華許多。

心裏早對阿漁家境有所知會,平日裏接單子的時候也會遇上豪主,自己現在倒也沒顯出多大的驚訝。

憑著我自己淺薄的風水布局和陣法布置的見識,從進第一道大門開始,就看出已經有了巨大繁雜的辟邪陣法存在,這裏頭的死門被堵住,生門半開,鬼門方位也被強大的靈石鎮壓著,粗略來看,阿漁的家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避難所!

那然然怎麽就會惹上無臉鬼呢?而這只鬼又是從何而來?

谷水將車子停在了大門口,可能是阿漁事先通知了管家,我們進來的非常順暢,如今門口還整齊站列著身穿仆人裝的一眾人等。

“谷水,你今晚先在這裏睡一晚,幫我看看有什麽特別的氣味。”我抱起睡著的然然。

谷水看了我一眼,然後下車,跟一位穿著燕尾服的稍微上了年紀的老人說了幾句話,就把車鑰匙給了旁邊年輕點的男人,而我則在女仆的帶領下,去了然然的房間。

那些女仆大概知道我是來幹嘛的,早早就在然然的房間布置好了一切新的日常用品,我倒也省去了一些口舌功夫。

當然這一晚,我絕對是沒辦法睡覺的,必須守在然然的身邊,不過在此期間我沒發現然然的房間有何處異樣,感覺這裏非常安全,可心裏總覺得怪怪的。

太正常了,反而有點不對勁。

這一夜,然然睡的挺好的,沒有做噩夢。

谷水一大清早就過來找我,說是昨晚沒發現任何異常,讓我自己多多註意,就開車走了。

起初我的目的就是過來這裏小住幾天,替然然看看這裏究竟是怎麽一個情況,可是,不知不覺地,我什麽都沒查到,反倒在這裏住了大半個月。

聽說明天是阿漁的婚宴,後天是除夕。

在這期間,谷水來過兩次,一次是過來告訴我,我讓他調查的人最近見面頻繁,還在一棟山頂別墅聚會,他在那別墅發現了很重的怨氣,但怕自己暴露就沒進去別墅勘察。

第二次,實在匪夷所思,一夜之間,如堂市的副市長的賄賂,殺人,在工程建築中偷工減料等等罪名坐實,還在押往監獄途中自殺,這件事就是一個開頭,接下來,當年涉及偷工減料的所有人紛紛落馬,罪證確實,無一例外這些人最後的結果不是自殺就是在反抗中被警員射殺而死。

當時谷水問我:“你接下來要怎麽辦?還要繼續調查下去嗎?我覺得,這件事都結束了,沒必要查下去了吧?”

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弄的頭緒混亂,直覺告訴我,這些人的死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麽簡單,顯而易見的是,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幫我,那這人會是誰呢?知道我在調查這件事的人不多,谷水的能力我自然知道,那麽,如果不是宮玫,就是黑衣人了。

可之前那晚,宮玫根本就沒有透露出一絲要幫我的訊息,那很有可能就是黑衣人了,為什麽黑衣人要幫我呢?這點值得深究。

那時我直接讓谷水回去了,沒讓他繼續查,反正他最後也查不出什麽來,黑衣人是只鬼,還是只厲害的,要是讓谷水惹上他,怕是不太好。

隨後的日子,因為突然少了一樁繁重的事務,我落得自在,可然然的事情沒解決,我也沒能回工作室,於是跟然然這孩子一起的日子過得也挺滋潤的。

不是出去堆雪人,就是去後邊的滑雪場滑雪,不是兩人搗鼓著弄點新式甜點,就是讓大廚做出各國的特色菜,不是教然然容易的道術,就是她教我跳跳舞,彈彈鋼琴.......

這種生活,太不真實了,我從來沒試想過,因而然然的事情一天沒有解決,我心裏就別扭。

直到今晚,我們兩在房間裏挑選明天參加婚宴的禮服。

我發覺這些天,自從然然知道了阿漁結婚的事情後,就對任何事提不起精神來,知曉她有戀兄情懷,我只能理解為那是不舍得。

此時,我也只能賣力地勸服當中:“然然,你以後長大也會結婚的不是嗎?阿漁哥哥結婚也是正常的啊!”

然然抱著個跟人一樣大的棕熊,紅腫著眼睛:“我不要結婚,也不要阿漁哥哥結婚!”

“我知道你很喜歡哥哥,但是哥哥只是你的騎士,不是你的王子,哥哥除了守護你之外,不會陪你走完一生的。”我順便把滿地的禮服整理好。

“反正我明天就去把那個搶我哥哥的壞蛋趕走!”她拉上被子,賭氣地不再看向我。

我嘆了口氣,替她挑選出了一件禮服:“安禾小姐又沒得罪你,她跟你哥哥在一起是兩情相悅,你呀,這叫棒打鴛鴦,懂不懂?你的脾氣什麽時候收收阿?”

阿漁的父母忙著做生意,我在這裏住了這麽長一段時間,都沒能見著,阿漁從小把然然帶大,也難怪然然這麽喜歡阿漁了,可這樣的喜歡有時候是一種負擔啊。

“她是個騙子!阿漁哥哥喜歡的人才不是她勒!”

我把禮服疊好放在房間客廳的沙發上,然後鉆進被窩,雙手攀在然然的手臂上,探視著她的表情:“她騙你什麽啊?我知道,阿漁喜歡的人是咱們天真無邪的然然小妹妹,可你也不能這樣無端中傷一個人,是不是?”

阿漁的未婚妻安禾,她這個人我沒見過,也不知道她是怎樣的一個人,然然也一直沒跟我提起,要不是明天是阿漁的婚禮,我也不會跟然然提起這個女的,畢竟然然有多在乎阿漁,我是看在眼裏的。

忽然,然然轉身抱著我,那紅紅的眼睛,紅紅的鼻子,看得出來,有多傷心了。

“這麽大個人,怎麽還哭鼻子了呢?”我伸手輕輕地給她擦眼淚。

她撇開臉,沒讓我擦,軟軟的聲音低低地傳來:“姐姐,我之前弄壞你房間的東西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你還生氣嗎?”

我莞爾一笑:“怎麽會?我當時不是打了你嗎?我還怕你生氣呢!你怎麽了?突然提起這件事?”

“都是安禾那個騙子教我的!阿漁哥哥不喜歡她,她天天來家裏纏著阿漁哥哥,有天,阿漁哥哥不在,她闖進了阿漁哥哥的房間,我也跟著去,然後就發現了......”

“就發現你哥哥房間有一面墻上貼的照片都是我對不對?你們倆就誤會了,你哥哥喜歡我對不對?”我繼續笑著。

暗地裏卻有些吃驚,通過跟然然相處的這段日子裏,也了解到然然其實就是那種單純沒有心機的小女孩,我房間的那件事絕對不是她能做的出來,筱筱肯定也不會教她,至於是誰,我特意去問了阿漁。

阿漁那時說不清楚,還對自己的妹妹做出這種事情表示慚愧,對於那堵照片墻的事情,他也跟我解釋了,那是我還沒認識他們之前,筱筱對我家的事情感興趣,也知道我身懷異骨,然後那些照片都是阿漁對我的調查。

然然一楞,點頭:“是啊,安禾告訴我,哥哥喜歡你,你是小師妹,特別寵你,不回家裏都是為了接你放學,卻不去接我!”

我摸摸她的頭:“傻丫頭,所以你那天晚上才會去工作室找阿漁哥哥問清楚是不是?”

“嗯嗯,旋沫姐姐,那塊熏香,不是我弄丟的,我那時騙你的。”

“什麽?熏香沒弄丟嗎?”我略有些迷惑。

怎麽覺得,自己現在好像什麽都不知情,盡管現在日子過得舒爽一些,可這一環又一環的事情,跟我又離不開幹系,而我卻置身事外,似乎有人在故意蒙蔽我的眼睛一樣,什麽都看不見。

一些蛛絲馬跡,每每看到了,也只是一閃而過,怎麽也抓不住。

然然伸手摸摸我的臉:“姐姐,你不會打我吧?”

我整理好情緒,耐心地問:“怎麽會呢?然然,你告訴姐姐,那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?”

之前一直想盡辦法去撬開然然的嘴,想從她的牙縫裏得知一些有關於那晚噩夢的事情,然然也不知道在害怕什麽總是岔開話題,要不然就是不開口,要不是阿漁的婚禮,或許我現在就沒有這個機會可以繞著彎子去問,不過還是先把第一晚的事情先問清楚。

“筱筱姐沒有惡意的,她說你這人平時太拘謹了,要我捉弄你一下,我那時很討厭你,就聽了她的話,到了你的房間後,我給安禾打電話,她讓我把你房間的東西弄臟,弄壞,反正我家賠的起,這也不是很過分的事情,就這麽做了。”然然說的時候,小手抱的我緊緊的,臉蛋壓的低低的。

我對這些事情不放在心上,還是挑重點的問:“那塊熏香呢?你沒動嗎?”

“我那時打開那個盒子的時候,就沒有東西在裏面啊!第二天你來問我的時候,我知道你很在乎那裏面的東西,我才故意那麽說的。”

“你沒看見在裏面?確定?”我焦急地問。

然然看著我,目光坦誠:“沒有,姐姐,那塊熏香,你是想送給那天晚上找你的帥哥哥嗎?”

“嗯。”我頹敗地應了一聲。

如果那塊熏香不是然然弄丟了,那就是說,有人進過我的房間,翻找過,然後拿走了!為什麽要拿走那塊熏香呢?難道那熏香有什麽秘密嗎?我現在只知道那塊熏香跟宮玫有關系。

宮玫又跟我暗示過,那是弒天門的人故意騙我的。

究竟誰才是對的?

“姐姐。”然然喚了我一聲。

“嗯?”

“那個帥哥哥,其實,那個時候,帥哥哥沒有掐我脖子。”然然猶豫了一下。

我鯉魚打挺般坐了起來:“你說什麽?”

“帥哥哥讓我不要告訴你的。”她弱弱地說。

“然然,你知道那時姐姐有多著急嗎?你怎麽就不說呢?”我感覺此刻自己腦袋快要炸掉了,宮玫到底要幹嘛?他不是說了,只相信他一個人嗎?為什麽他又要瞞著我?

然然也跟著坐了起來,揉擰著小手:“你在睡覺的時候,帥哥哥就突然從窗戶裏出現了,他跟我說,他是你的男朋友,不會搶阿漁哥哥,還跟我說,你是個好姐姐,不是真心想打我的,他說了很多很多話。”

我心裏有些萌動。

宮玫一向惜字如命,怎麽會說那麽多話?這不像他的性子啊!

我瞇起眼睛,不太相信地問:“然然,你說的可是真的?明天的婚禮是無可避免的,可這也跟我沒關系啊!”

“真的真的!帥哥哥,那時說,只要我瞞著你,哥哥就不會結婚的,就不會跟安禾那騙子在一起的!”然然連忙拉著我的手。

通過這些天的相處,然然有沒有說謊,是很容易看出來的,現在她的樣子看不出來是撒謊,反倒覺得她很擔心我的感覺。

我的手覆上她的手:“好,我知道你不會騙我,那個帥哥哥為什麽要你騙我?”

“他說,這樣你才會生氣,一生氣可能會想起什麽,然後也會說點什麽,他沒說太明白,我也不知道。”然然眼睛往上瞅,似乎在努力地回想當中。

“他當時是怎麽,就是掐你脖子啊?我看著不太像是假的。”我看著宮玫,也不太像是壞人,他對我所做的一切也不是假的,難道他只是想讓我想起孩子的事情嗎?這也說的通,畢竟然然也是孩子。

宮玫也真是的,事後也不跟我解釋一下?我為那件事都煩躁了好久。

然然模仿當時,雙手捂上我的脖子:“就是這樣,就這握著,其實一開始不疼,後來就有東西在我的腦裏,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,就跟你說那些話,很奇怪,那帥哥哥的道術真的很厲害!”

“嗯嗯,那你後來做噩夢是怎麽一回事?”我趁機追問。

“我也不知道啊!你跟帥哥哥走了之後,我一個人害怕,可是不知道怎麽地,我就覺得很暈,然後就睡覺了,然後就看見了一個沒有皮的人,她跟我說,要我的皮,姐姐,好恐怖。”然然說著說著又跟之前那樣面露驚懼地抓著我的手臂。

我輕輕地抱著她,轉移話題:“然然,那個安禾啊,就是那個騙子,你有沒有對她做過什麽過分的事情啊?”

然然對我都能搗蛋,如果對自己哥哥的未婚妻那豈不是更厲害?估計然然這個噩夢,或許跟這個安禾有關!心裏頭藏著如此壞的心思,做出這種事也不一定,而且我覺得阿漁的家裏沒什麽問題,可能是她過來在然然身上下了什麽,才會這樣!

話說,安禾的父親安南不是因為賄賂官員,開發地下賭場等罪狀被告了嗎?還在自己家中自殺,導致安氏集團股市下跌,不是快要破產了嗎?如果安禾和阿漁結婚的話,這不就連累到了阿漁的家業嗎?難道阿漁真的很喜歡這個安禾?

聽然然說的,安禾不見得是個好女孩,也不像是阿漁喜歡的類型,阿漁怎麽還會跟她結婚呢?

然然情緒穩定下來,迷茫地說:“好像,我之前用果汁潑到她的身上。”

“潑到她臉上嗎?”我急問。

然然一臉恍悟:“是啊!她那時跟我耀武揚威,說什麽阿漁哥哥以後就是她的老公,我氣死了,就潑了過去!”

“哦哦!那是不是,每次你見了她,才會做噩夢?”

“嗯.........好像是。”

“那就沒事了,然然,你就放心睡覺吧!姐姐幫你教訓一下這種騙子!”我狡猾一笑。

盡管沒有見過這個安禾,但是,她惹到我了,我就不能輕易放過,何況讓然然這麽小的孩子飽受噩夢的折磨,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,怎麽可以跟阿漁結婚?阿漁定是被她弄了什麽迷魂藥給迷住了!

把然然哄睡著了後,我急忙給谷水打電話,

電話那頭傳來了谷水十分精神的話音:“旋沫,這麽晚了,你怎麽還不睡啊?你又等然然睡了再睡?”

“我聽你這語氣,也不像是睡覺的人啊!接電話也那麽快!”

“當然沒有啦!我不就是給阿漁老板籌備婚禮嗎?”谷水的聲音聽起來很是不情願。

我疑惑地問:“谷水,你不是跟我說,安南死了嗎?安禾那個女的,你調查過沒有?”

“你怎麽突然問這個了?你不會是想搶婚吧?”

“別亂說,我懷疑安禾就是那個對然然下手的幕後人!”

“你確定?阿漁老板可是不願意娶那個風騷娘們!”

“他不願意?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?我不就是過來然然家裏住幾天嘛,怎麽搞的我什麽都不知道呢?”我急促地問。

貌似我過來阿漁家就跟坐了牢一樣,對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,除了谷水時不時給我說說之外,我滿腦子都是然然的事情,也沒心思去註意其他的,看來我還真是遺漏了太多的東西了。

“阿漁老板跟安禾只是政治聯姻,阿漁老板是被他父母逼的,我也不太清楚,師傅讓我們今天晚上在婚禮上布下陣法,筱筱說要抓個大鬼,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幹什麽,問師傅,他也不告訴我啊!”

“谷水,你先過來,幫我照顧一下然然。”

“你要出去?不行啊!師傅說,讓你和然然呆在那裏是最安全的!”

“什麽?谷水,你是不是也瞞著我什麽?”

谷水應該知道自己說漏嘴了,立馬就掛了我的電話。

我握著冰冷的手機,不知覺地手腳也有些發冷。

所有人,都在瞞著我!他們到底要幹嘛?我就說,我這日子過的也太舒適了吧?這阿漁家明明那麽安全,我怎麽總是沒找到破洞,原來竟是王道他們一群人合夥把我困在這裏!

他們一定在做什麽很危險的事情!而且這件事情還跟我有關!所以才會支開我的!

如今,真是一大堆的問號砸到我腦門!

看來只能趕緊離開這裏,去找王道他們問清楚!在婚禮開始前!

可是把然然一個人放在這裏,可能沒這麽安全啊!畢竟這裏可是不防人的!安禾也能夠名正言順地進出這裏!

這事不能拖!我已經在這裏耗費半個月時間了!不能在這裏繼續耗下去!

“然然,你醒醒!”我打算叫醒然然。

“姐姐,怎麽了?”然然睡眼惺忪地看著我。

我背起白布袋,拉著然然就走:“然然,你不是不想你哥哥娶那個叫安禾的騙子嗎?”

然然眼睛一亮,快速跟上我的步伐:“姐姐,我們是去搶婚嗎?”

“嗯!”我笑著點頭。

我帶著然然來到後邊的莊園的雪堆裏。

“姐姐,你怎麽帶我來這裏?”剛才匆忙間然然只穿了一件棉服,此刻正瑟縮著身子問我。

我摩挲她的雙手,給她呵了幾口暖氣,然後壓低聲音:“咱們是去搶婚,怎麽可以讓別人發現呢?我現在就帶你去教堂!見你的阿漁哥哥!”

“好啊好啊!”她雀躍地歡呼,爾後她垂下腦袋:“姐姐,我們沒有車怎麽去啊?”

“笨啊!上次那個帥哥哥是怎麽進我的房間的啊?”我從白布袋內拿出兩張黃符。

“噢!不是爬窗戶,而是用遁術!這下我沒說錯吧?”

“沒有!來,你摟著我的脖子,我背你!”我蹲下身子,讓然然上我的後背。

隨即,我起身,瞅瞅周圍沒什麽護衛巡邏,就念了咒語。

眨眼間,我們就來到一大片的雪地上。

前方是個教堂,教堂裏頭有著燈光,裏面很安靜,但看起來比這外頭暖和多了,而這外頭的黑夜沒有星星和月亮,只有紛紛揚揚的雪花。

腳下的積雪過了我的腳踝,雪水融進了我的靴子裏頭,刺骨的冷,鉆心的疼。

“姐姐,我好冷啊!”然然說話的熱氣噴到我的側臉上。

我咬咬牙,往那教堂走去:“然然,我們進去就暖了。”

黑魆魆的暗夜把白皚皚的世界都遮掩住了,我懸著心一步一步地往教堂走去,每走一步都是搖擺不定的,覺得我看不清的一切即將在眼前水落石出,可,背上的然然被我牽扯進來,讓我心裏頭多了一絲的擔憂。

忽而,一陣凜冽的冷風帶著冰雪襲來。

“然然,捂住耳朵,靠著我的後背!”我慌忙喊道,也加快了腳下的步伐。

不知是融化的冰水流進靴子還是什麽別的原因,總覺得有一股冷意從腳底竄起。

風刮的臉生疼,呼嘯的風聲中參雜了其餘的聲音,我看著眼前的風雪很是模糊。

倏然間,背上的重量消失,我拖著然然雙腿的手也一下沒了支撐。

“然然!”我驚慌地往後一看。

瞬間,風雪沒了,黑暗從背後覆蓋而來。

“聽說,那個姓旋的丫頭跑出來了!”

沈穩的男性聲音從後頭響起。

我快速轉身,身邊的一切瞬間變了個模樣,自己闖入了一個房間,四面吊掛著幹屍的房間。

一個身穿黑袍的人背對著我,剛才說話的男人正單膝跪在那個黑袍人的面前!

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這個黑袍人應該就是那個假扮我外婆的那個黑袍人吧?

這久違的夢境,我還真是好久沒有進來了,自從工廠事件結束後。

“哦!這個縮頭烏龜終於肯出來了啊!快去!把她給我抓過來!”聲音依舊是當初聽到的那樣不男不女。

“是!”

107:我想知道他的身份

107:我想知道他的身份

單膝跪著的男人應聲後就消失了,像鬼魅一樣。

我無懼地走近那個黑袍人。

呼吸有些短促,對這個黑袍人的身份,我很迫切地想知道。

本來以為自己是沒辦法靠近黑袍人的,沒想到我居然能夠在這個房間行動自如,之前的夢境一般都是過去和未來的時空,現在不是了,當下平行的時空也行,我還能突破了那堵無形的墻,也許這跟我的驅魔能力提高有很大的關系。

我剛走到那個黑袍人的背後,湊巧他也正好轉身,同時他也拿下了一個純黑色的面具。

寬大的帽子下,是一張妖冶的臉蛋,黛青眉眼,烈焰紅唇。

這個女人,我能打包票,我沒見過。

她邪謔一笑,左嘴角的幅度上揚尤其刺眼。

這會,房間開始扭曲旋轉,我抓緊時間的看清這個房間的任何角落,以及這張女人的臉。

沒一會,模糊的畫面飄來了零零落落的如羽毛般輕盈的雪花,落在我的手背上,然後融化,涼涼的感覺。

“姐姐!”

我聞聲轉身,然然渾身都是雪渣滓,略有些狼狽的樣子,她腳步一下又一下地朝我奔來。

“然然,是我把你摔到雪地上的?”我愧疚地替她拂去身上的雪渣滓。

她搖搖頭,也伸出小手撣撣我頭上的雪水:“不是呢,剛才有人伸手把我往後一拉,我叫你,你像木頭一樣站在這裏,都不理我!姐姐,你沒事吧?”

“姐姐沒事!咱們趕緊進去,不然會著涼的!”我確保自己的白布袋沒丟掉後就把然然給抱了起來。

“旋沫!”是阿漁的聲音。

我擡起頭,紛紛揚揚的黑影裏,在那教堂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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